相比陷入胶着的反攻局面,乌克兰政府更担忧的是,越来越多的欧美官员和军事专家对帮助该国获胜失去了信心。“每个人都想指导我们该如何作战。”乌克兰国防部近日在推特网上发文称,“温和地提醒各位,没有人比我们更了解这场冲突。”
面对外界指责乌克兰“反攻不力”,乌克兰外交部长库列巴的回应更加强硬。据法新社报道,在前不久出席欧盟外长会议期间,库列巴斥责批评者是在“向阵亡的乌克兰军人脸上吐口水”,并要求他们“闭嘴”。
乌克兰军队在该国东部的反攻已经持续了3个月,战果有限。有西方媒体称clash的模式选哪个好,面对俄罗斯军队的顽强防守,乌军的攻势无异于一场“艰难的爬行”。近段时间,一些西方军事观察家和退役将领通过媒体发声,认为乌军的战术失误影响了反攻效果,可能导致战略目标难以实现。也有人反思称,俄乌冲突旷日持久,很大程度上已经超出了西方军界和情报界的理解能力,西方各国对乌克兰应当“少说多做”。
8月底,美国智库“战争研究所”负责人杰克·基恩在美国《华尔街日报》发表文章称,俄乌冲突的现实情况超出了西方既有的认知。曾任美国陆军副参谋长的基恩写道,乌克兰军队的行动空前复杂,不仅要协调步兵、炮兵和空中力量,还必须克服雷区、战壕、爆炸物陷阱和反坦克障碍。“反观今天的美国军队,没有一个人亲身经历过如何通过大规模机械化行动对抗势均力敌的对手,特别是在敌方采取全面防御的态势下。”他的结论是:“西方应该专注于帮助乌克兰以它想要的方式作战,而非在旁边叽叽喳喳。”
美国军事历史学家迈克尔·奥汉隆持相似观点。在他看来,美军上一次发动类似的攻势还要追溯到二战末期,彼时,巴顿将军率部在法国梅斯附近与纳粹德国军队交战。在1991年海湾战争期间,“伊拉克的防御体系在质量和复杂性上都不够好……在越南,‘战场’的定义不明确;在朝鲜,防御工事较少……半个多世纪以来,美国人自己并没有这样的实战经验。”
一些西方军事专家指出,西方和乌克兰之间的帮助和支持是双向的。美国及其盟友向乌克兰提供军援clash的模式选哪个好。,自己则获得了宝贵的经验教训,这对未来的战争大有裨益。
曾任美国陆军驻欧洲司令官的马克·赫特林将军在社交媒体上表示,随着冲突持续,北约进行了“大规模情报收集和部队调动”,实地操练如何将装备和补给品运送到战区,这些工作涉及“作战后勤、总部人员规划和训练,以及演习中的兵棋推演”。他认为,“西方国家不应坐在那里吹毛求疵”,但乌克兰军方依然需要西方的建议和指导。赫特林称clash索尼,乌克兰武装部队总司令扎卢日内“很有才华”,但“他以前从未协调过乌克兰军队如今正在实施的大规模行动”。他强调,那些鼓吹乌军可以无视西方建议的人应当保持谨慎,“西方的训练一定会让他们受益”。
一年半以来,美国及其盟友努力发掘乌克兰的作战潜力,以赠送武器,协调战术、指挥和控制,以及开展培训等形式,向该国提供了总价值超过40亿美元的安全援助。
虽然非官方人士的批评有所增加,但美国政府一再宣称,乌克兰正在进行的反攻还会持续几个月,俄乌冲突可能持续数年,美国会一如既往地支持乌克兰。然而,围绕“西方提供的援助是否符合乌克兰的实际需要”,以及“援乌策略接下来应如何调整”,专业人士意见不一。
澳大利亚退役将领、军事战略研究者米克·瑞安在美国《外交事务》杂志发文称,“在完全收复失地前,基辅当局面临的最大挑战是,西方似乎缺乏连贯的战略。”他呼吁美国和欧洲制订明确的计划,让乌克兰顺利度过今年冬天和未来几年,最终取得胜利。
今年夏天赴乌克兰考察后,美国军事观察家迈克尔·考夫曼和弗朗茨-斯特凡·盖迪为英国《经济学人》杂志撰写了一篇文章,称乌军在执行西方推崇的联合作战模式时遭遇了困难,西方“应该支持乌克兰人以自己的方式作战”。
曾在欧洲服役的美国陆军退役将领本·霍奇斯通过推特网发表了类似观点。他说,与其相信千里之外某些人的失败主义情绪,不如“相信乌克兰指挥官在为国家而战时的选择”。
在接受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采访时,曾任美军中央司令部司令的大卫·彼得雷乌斯表示,乌克兰的空军、防空和远程打击能力不足,但“西方应该认识到,乌克兰人最了解自己国家的地形,了解自己的部队,清楚自身的优势和弱点”。
彼得雷乌斯告诉CNN:“没有任何作战计划能够在开始与敌人交火后按原样执行。”他说:“曾经,人们希望借助西方制造的坦克和步兵战车……实施足以击穿俄军防线的联合行动,但那是在我们搞清俄军防御的深度和复杂性之前……这种防御体系相当强大。”他表示,“乌克兰军队的适应能力令人印象深刻”,他们一直在缓慢但坚定地向前推进。
本·霍奇斯认为,经过18个月的冲突,乌克兰军队认识到他们必须学会适应现状;虽然面临诸多挑战,特别是缺乏西方同行依赖的空中支援,但他们的表现还算不错。
另据美国《华盛顿邮报》报道,作为美军最高级别的现役军官,美军参联会主席马克·米利称,乌克兰军队进攻的速度确实比规划的慢,“这注定是一场血腥而漫长的行动”。米利强调,这场反攻接下来会取得更多进展,乌军“保存着大量战力,一切尚未结束”。
米克·瑞安认为,现在判断乌克兰的反攻将如何收场为时过早,外界没有必要为他们缓慢的步伐感到惊讶或沮丧。他主张,乌军通过一波波进攻释放出让西方感到乐观的信息,即便这些参战部队前方的道路始终“艰难且致命”。